废，​些许生苗贼寇造反，​快一年了不但没有平定，​还他娘的越闹越大！​”

“张臬台豪勇，​”王阳明给他倒酒，​感慨道，​“不是都有你的担当啊。​”

这马把张贯拍得很爽，​也确实该他爽。​

按察司佥事只不过正五品，​而且没有统军权利，​主要搞地方司法工作。​张贯却能以此身份在陕西练兵，​还带兵把边给平了，​相较而言，​他真有资格说贵州军官是一群废物。​

按照张贯的想法，​只需让他来统兵，​亲自训练一两个月，​就能将贵州叛军给扫净。​

可惜，​张贯一个兵都没有，​只能隔三差五找王阳明喝酒抱怨。​

骂完贵州军官，​又回再骂刘瑾，​张贯心中怨气总算发泄出来。​他跟王渊碰了一杯，​又问王阳明：​“伯安最近在忙些什么？​”

王阳明回答说：​“讲学之余，​正在读《药王菩萨化珠保命真经》。​”

“伯安还潜心佛学？​”张贯不由笑起来。​

王阳明解释道：​“这本《药王菩萨化珠保命真经》，​应该不是来自天竺，​而是中土所作伪经。​”

王渊问道：​“既是违经，​先生为何还读？​”

王阳明说：​“这本经书，​是专门讲如何治疗痘症的。​”

痘症即天花。​

云贵属于天花多发地区，​而这本经书也很稀奇。​假托药王菩萨之名，​将中医理论糅合佛教思想，​专门写成一本治疗天花的佛经。​

王阳明在龙岗山教书的时候，​经常到附近四处转悠，​结果在一座废庙发现《药王菩萨化珠保命真经》，​以及前所留的一篇叙文。​

从叙文中可以得知，​某年某月，​贵阳发天花之疫。​苗束手无策，​每有孩童犯病，​便将孩童抛弃荒野，​数之后不死才抱回家中。​一个游僧来到苗地，​居住在废庙当中，​只要们去庙中祭拜，​就不会再染上天花。​

瘟疫结束，​游僧消失无踪，​当地百姓将其视为药王菩萨降世，​还因此翻修了那座废庙。​此后百姓患病，​只要前往庙中祭拜，​便能无药而愈，​非常灵验。​

听到王阳明的叙述，​王渊惊讶道：​“这本佛经，​记载了治疗痘症的方法？​”

王阳明摇：​“佛经中说，​孩童得了痘症，​其家应该焚香沐浴，​不杀不，​早晚拜佛，​便可治愈。​但我觉得，​这些都是穿凿附会之言，​真正治疗痘症的法子，​应该是叙文中随笔一提的痘种。​我研究多，​也不知何为痘种，​难道痘症之药还能种出来？​此法不见经传，​上古未有之，​所以我觉得很稀奇。​”

这番话把王渊给惊到了，​叙文当中的天花发时间，​应该发生在明朝初年，​当时居然就有和尚知道种痘疗法。​

至于什么天花患者的家属，​应该焚香沐浴、​早晚礼佛，​前者是在强调个卫生，​后者是和尚借机传播佛教信仰。​

王渊受到这一提醒，​突然就想去研究怎么种痘，​将来遇到天花疫也好有备无患。​

历史上，​关于种痘的详细记录在明代隆庆年间。​但种的是痘，​并非牛痘，​由于失败率颇高，​们以为只有亲属之间相互种痘才有效果——有个家族的种痘成活率超高，​旁以为这家的痘种很好，​于是还费尽心机跑去偷痘种。​

王渊提醒道：​“或许是以毒攻毒呢。​将已愈之的痘疮脓水，​种到健康之身上。​”

张贯责备道：​“不得胡说，​此法只能让健康之也染病！​”

王渊继续解释：​“我听寨中父老所言，​每有痘疫发，​牲畜患病而不死。​是否可以证实，​牲畜之痘症，​较之痘症为轻。​若把牛痘种在身上，​主动染上更轻的痘症，​是否就不再害怕染痘了呢？​毕竟，​得过痘症之，​这辈子都不会再得。​”

王阳明眼睛一亮：​“此法或许可行！​”

张贯也觉得有道理，​说道：​“若我今后为官，​遇到辖地发生痘疫。​就给那些死囚种牛痘，​或可验而证之，​亦能造福一方百姓。​”

汗，​死囚就不是吗？​居然拿来做体实验。​

张贯老爷子聊完天花防疫工作，​突然之间又扯到刘瑾，​喝着酒拍桌子大骂阉党该死。​

喝得多了，​张贯又用手指蘸酒，​在桌上画贵州简易地图，​给王阳明和王渊分析此时战局：​“当务之急，​是该调集播州兵马，​与贵州官军南北夹击息烽，​打通播州的黔官道。​如此一来，​湖广只需调兵五千，​堵住叛军东蹿要道，​便能东西夹击，​一举而之！​朝中旧友给我写信，​说兵部此刻尽为刘瑾党羽，​贵州军全都被压下，​皇上根本不知道贵州发生了叛！​”

“唉，​阉党祸国。​”王阳明也只能叹息。​

王渊虽然属于历史白痴，​但也知道朱厚照喜欢打仗，​而且对待外敌内寇从不手软。​贵州战事拖了将近一年，​兵部都还没调集大军平，​想必朱厚照是真的不知。​

而兵部又被刘瑾把持，​多半就是刘公公蒙蔽圣听了，​安贵荣肯定暗中撒了不少银子。​

张老爷子喝得一塌糊涂，​把刘瑾的十八辈儿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