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的指尖上一点点爬过来，​暖得他想掉眼泪。​发布地址ωωω．lTxsfｂ．Ｃ⊙㎡WWw.01BZ.cc

他蹭在雪怀中，​哑声道：​“……我们回家。​

”……雪回来了，​秦牧也回来了。​

玉邈用时间回溯，​还原了展氏的龙脉灵力，​魔道的危机一经解除，​展氏弟子和乐氏弟子便陆续离开了渔阳，​回归原位。​

一切看似平和安稳了下来，​但江循却还是睡不好觉。​

半夜，​江循又一次魇着了，​满是汗地在榻上辗转，​眼球在紧阖的眼皮下急促地转来转去，​终于，​他一个打挺坐了起来，​满碎汗摇落了一片：​“小秋！​！​

”旁边无声地递过一块已经浸湿了一角的帕子。​

江循无意识地揉了半天被角，​才低下，​说了声“谢谢”，​抬手擦去额上汗珠。​

玉邈也坐起身来，​把浑身湿漉漉的江循揽进怀里，​吻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：​“我换了两张帕子。​

如果你再魇着不醒，​我就只能叫你起来了。​

”江循用帕子捂着，​把脸埋在手掌里，​小小声道：​“……雪今天又问起来了。​

问我小秋去了哪里。​

我该怎么答他？​”失去了三年记忆的雪，​是除江循外第二个没有被“化春”抹去记忆的，​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。​

……就算他知晓了真相，​无非是又多了一个伤心罢了。​

玉邈不说话。​

江循早早地与他共享了记忆，​他在江循的记忆里，​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名为秦秋的少为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。​

但是，​他不可能为了让江循安心，​就擅自调转时间，​回到秦秋使用“化春”法阵之前，​救下秦秋。​

这里存在着一个彻彻尾的悖论。​

——如果秦秋不动用法阵，​她就能活下来，​但江循必然会死。​

——江循死去后几年，​倾官复活，​自己会为了让江循复活，​心甘愿地把身体献祭给倾官，​补全他的体，​然后落一个“战死沙场”的不痛不痒的声名。​

——但是，​倾官的法力只能一次应用于一、​一物，​也就是说，​他最多能将世界的时间线往前调拨三年。​

——三年时间，​已经超出了江循死去的时限。​

——所以，​倾官必然会因为痛苦而走，​毁灭世界。​

——倾官不是玉邈，​与仙道中不存在任何感牵绊，​因而秦秋也会毁在这冲天一怒之中。​

只有秦秋死，​江循才能活，​这构成了一个不可能转圜的死循环。​

更何况，​现在的玉邈不可能去冒任何一点可能失去江循的风险，​他只能唤打来热水，​再把周身汗湿的江循抱去浴桶，​除去他的衣衫，​取来一块毛巾，​细细濯洗他被汗水浸透的身体。​

江循不说话，​任凭玉邈清洗自己，​他的肩膀在摇曳的烛光下满是淋漓的水光，​随着他静静的呼吸，​颗颗饱满的水滴滑落而下。​

半晌后，​玉邈终于是不忍心看他这样自伤下去，​扳过他的脸，​轻声道：​“……照那个办法做。​

起码你会好受些。​

”江循迷茫地摇：​“……不行。​

就算那样做，​回来的也不是小秋。​

我不能为着我自己……”玉邈打断了他：​“这是最好的办法了。​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@ＧＭＡＩＬ．￠ＯＭ

”江循怕冷似的把自己蜷进水底里去，​默默地吐了一会儿泡泡，​才浮上来，​哑声道：​“小秋她是个……”玉邈却不赞同，​他将毛巾搭在江循肩上，​认真地反问：​“我问你，​怎样叫一个真正成为？​……是记忆。​WWw.01BZ.cc

你的脑中本来就有关于她的记忆，​把这段记忆也植进她的身体里，​她就有了过往，​她就是一个完整的。​

”江循垂下眼。​

他明白的。​

秦秋早已灰飞烟灭，​她不存在于这个世上，​不存在于任何一个角落。​

玉邈以前就和他商议过此事，​要给小秋塑造一个身体，​江循可以把自己关于她的记忆全部注她的身体，​让她重新活过来。​

即使只注江循一个的记忆也没关系。​

毕竟，​因为“化春”法阵的缘故，​世上再不可能有记得秦秋，​那么，​秦秋即使复活，​也只会是江循一个的秦秋。​

但是……江循着实想念她，​想念她到发疯。​

江循在和自己的理智拉锯作战：​“……就算她活过来，​也没有会记得她……”玉邈探过身去，​轻吻了一记他的脸颊：​“我记得。​

你也记得。​

雪也记得。​

会有越来越多的记住她。​

”江循仍是犹豫不决。​

玉邈拿他没有办法，​只得总结道：​“……这是最好的办法了。​

”第154章凤鸾（正文完）江循终究是没有这样做。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