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视野再次转动，​将那个男孩囊括其中。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@gmail.com 获取最新地址

姜永宁？​那是少年时期的姜永宁吗？​和那个臃肿灰暗的男完全不同，​却也不是一个开心的。​

视野摇晃，​从教室变成了马路，​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拦在面前，​我能感觉到一不属于自己，​却清晰源自于我所站立之处的恐慌不安。​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单薄瘦弱的背影，​颤抖着，​挡住了那些流氓的大半身影。​

“几位大哥，​我请你们去打游戏机吧。​”讨好的声音，​一只手伸到背后拼命挥动。​

视野抖了抖，​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，​周围景物快速往后退去，​我听到了喘息声，​以及背后的怒骂叫嚣和几下惨叫。​视野又转了回去，​就见那个少年被打得佝偻了腰，​手中拿着钱包，​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。​他的视线扫了过来，​谄媚变成了焦急，​又摆了摆手，​示意快跑。​跑步的速度变慢，​直到看到那些流氓作势要追，​才如惊弓之鸟，​继续奔跑，​时不时就回一下，​看到那个少年被抢走了钱包，​又被踹了好几脚。​

我突然间从这种怪异的感觉中抽离，​有了自己的意识。​

这是梦境。​我在做梦。​

做梦的很少会想到自己在做梦，​即使内容再怪诞，​也会随心所欲，​只是有时候这种跟随的不是快乐幸福的向往，​而是心中惧怕的事物。​

我的梦却是不一样。​我知道自己在做梦，​每次都有明确目标，​不受控制的是梦境本身，​我要做的是与那些鬼魂抗争。​

这次的鬼是张雪，​那个死于火灾的少。​

不，​也未必是抗争。​张雪只是想让我看到记忆，​也可能是她无意识地让我看到了她的记忆。​

记忆错，​时间跳跃，​有时是冬天，​下一秒又变成了夏天。​

张雪注意着姜永宁。​流氓那件事该是在时间轴最开端发生的，​因为姜永宁的救助，​让张雪记挂上了这个班中不讨喜欢的受气包。​

姜永宁有钱，​又懦弱，​还很“机灵”，​就成了男生的公共钱包，​有些生也会蹭吃蹭喝，​其他不霸道的学生则不喜欢这样一个贱骨，​对姜永宁避之不及。​

这样一个，​用不属于英雄的方式保护了张雪。​

张雪什么都没做，​只是时时注意着姜永宁。​

我倒是能理解张雪的做法，​但一想到张雪跟随姜永宁，​默默流泪，​和她消失时的低喃，​心中就不免生出惋惜和同来。​

我安静注视着，​等待梦境的结局，​那个我已经知道的结局。​

夜晚，​欢闹的教室。​

高三毕业生决定一块儿去毕业旅行。​他们选择这个时间，​是为了省钱，​也是为了刺激。​没有门禁，​没有约束，​大半夜的时候和同学一块儿踏上旅程，​通宵达旦，​是他们庆祝毕业的方式。​

张雪注意到了空着的那个座位，​耳边听到了其他的欢笑。​没有提起姜永宁。​

秦怡娟走进了教室，​视线一扫，​在姜永宁的空位上略微停顿。​

张雪的心提了起来。​我能感受到少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。​

秦怡娟终是什么都没说，​从讲台下面拿出了一箱酒。​男生们欢呼起来。​

张雪也被分到了一杯啤酒，​用纸杯装着。​她啜了一，​不怎么喜欢，​还心不在焉地瞥着姜永宁的空位。​

我被固定在张雪的视野，​只能偶尔看到秦怡娟的身影。​她走过教室，​给学生倒酒，​会洒出一些酒在学生身上。​

有学生开玩笑地问道：​“秦老师，​你是不是已经喝过，​还喝醉了啊？​”

秦怡娟面无表。​

那个开玩笑的学生缩了缩脖子，​赶紧喝酒掩饰。​

秦怡娟很不对劲。​学生们无知无觉，​我在秦怡娟的眼中看到了怨恨。​

为什么？​

我想不明白。​自从听说秦怡娟是凶手后我就一直想不明白。​

张雪只留心姜永宁，​梦境中没有秦怡娟多少“镜”，​我无从分析。​

咵嚓！​

几瓶酒被砸碎了，​摔在地上。​

酒的气味掩盖下，​有轻微的汽油味道。​

张雪动了动脑袋，​好像在找气味的来源。​

我这时已经肯定，​事是秦怡娟做的了。​她应该是在教室后面放扫帚拖把的储物柜里面装了什么装置，​不然就是在讲台下。​汽油缓缓流出，​学生未曾注意到脚底下的湿滑腻。​

渐渐的，​有学生趴倒在了课桌上，​没有醉醺醺的丑态，​反倒是个个紧皱眉。​

张雪的眩晕感传到了我身上。​

我突然想起来，​我应该是在警局，​怎么会陷梦境中？​在梦境开始之前，​我似乎就是有这种感觉。​

撒水声，​脚步声，​一点点远去，​退到了教室门。​

张雪趴在桌上，​看着姜永宁的位置，​正好对着教师们。​

秦怡娟走过了那些昏迷